朋友恰似独行旅人风雨晦暝中遇到的幽幽灯火,永远带着一份鼓励一份安慰:“可是,走着走着,懵然发现,灯光在无声无息中熄灭了,一盏一盏,没有预警,没有告别,只是悄悄地消失。‘回首灯火阑珊处’,也还不对。去了的,永远不能再回来。” ﹣董桥《青玉案》P5
一九七七年七月《号外》杂志登了一篇文章叫《湾仔:吾乡、吾土、吾民》,作者是七灵。看着题目我就眼中有泪,但我在瞎感动什么?我是在九龙尖沙咀长大的,活动范围北至中学所在的窝打老道,南至我爸上班的港岛中区,后来到薄扶林上大学,才偶然涉足湾仔。大概,当时打动我的不是湾仔,而是:人可以对自己长大的小地方这么有感情,并且可以像七灵那么有勇气大声喊出来。﹣陈冠中《事后:H埠本土文化志》前志
……君子行在,从心所欲——北京到底鼓励这种“雪夜访戴” 的精神:“吾本乘兴而行,兴尽而返,何必见戴。” 我辈新迁徙者亦如此,想去一个地方,连夜便去,这是自然;爱上一个地方,住它数年甚至一辈子,也是自然;若突然想离去了,便轻身独然离去,那更是自然。﹣廖伟棠《衣锦夜行》 P13
我所说的“视域”,是指这样一种感知方式,也即人和物都是以一种增加的强度被看见的,而且这增加的强度具有某种灵性含义。诗歌常常是视域性的,它试图把读者驯服在一个世界里,在那里读者所瞥见的事物都含有一种超越的气息。﹣哈罗德·布鲁姆《如何读,为什么读》 P63